
向德荣(湖北)安全配资网
捧读李武兵战友的《残荷,守魂于根》,恰似指尖触到了时光的肌理,在残荷枯槁的形态里,读懂了生命最坚韧的诗意。王名才的摄影为诗文立像,诗文为影像传神,二者相契,让北京莲花池公园的这池残荷,超越了季节的局限,成为镌刻生命哲思的精神图腾。
“以垂首丈量池水的深度,任风盗走最后一叶碧色”,开篇便勾勒出残荷的从容姿态。它不恋盛夏的碧叶田田,不叹繁华的悄然褪去,正如苏轼所言“竹杖芒鞋轻胜马,谁怕?一蓑烟雨任平生”,在岁月的风雨中保持着谦卑与通透。那被风劫掠后的萧瑟,在诗人李武兵的笔下化作“铁色的钥匙”,解锁的是淤泥深处封存的盛夏记忆——那曾被蝉鸣浸润、被阳光拥抱的时光,从未因花叶的凋零而消散,反而沉淀为根脉里最厚重的底气。这让我们懂得,生命的丰盈从来不止于盛放时的绚烂,更在于落幕时的沉淀与坚守。正如泰戈尔所说“生如夏花之绚烂,死如秋叶之静美”,残荷以垂首的姿态,诠释了秋叶静美背后的生命重量。
“风华不再,守魂于根”,八个字道尽残荷的生命密码。它蜷成茶色,不逐热闹,却在风的缝补中修补岁月的伤痕,在夜雨的低吟里聆听生命的絮语。霜降为砚,枯梗为笔,写下“比枯笔更瘦的狂草”,这哪里是凋亡的哀歌,分明是适者生存的智慧宣言。残荷懂得,生命的圆满不在于永远葱茏,而在于顺应时序的更迭,在沉淀中积蓄力量。孟子云:“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”,人生路上,我们总会经历繁华落尽的时刻,遭遇挫折与困顿,但若能如残荷般守住本心之“魂”,在沉寂中扎根,在逆境中沉淀,便终能在岁月的流转中寻得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。那些看似消磨意志的苦难,实则是生命的“磨刀石”,让我们在坚守中愈发坚韧。
展开剩余65%最动人心魄的,是残荷的悲悯与从容,更有那份于绝境中向阳而生的生命热望。“以嶙峋的掌骨托住荷盘,寒露在肋间蓄成浅池,恭请远道而来的野禽饮水”,即便自身已是枯槁嶙峋,仍不忘为生灵提供一方栖息之地。这份历经沧桑后的温柔,恰如杜甫“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”的悲悯情怀,让残荷的形象愈发高大。而诗人李武兵笔下“所有垂落的脊椎终将站成竖琴,等冰裂的弦拨响一池偈颂”,更是将这份生命哲思推向了极致——垂落的脊椎,是残荷历经风霜后的谦卑姿态,是繁华落尽后的沉静蛰伏;而站成的竖琴,是它从未弯折的风骨,是于沉寂中酝酿的新生力量。冬雪覆压时,它以枯梗为弦,以寒意为韵,静默等待;待春回大地,冰裂之声便是最清亮的拨弦,那一池荡漾的春水,便是生命轮回的偈颂,是坚守之后的必然回响。这正如贝多芬所言“卓越的人一大优点是:在不利与艰难的遭遇里百折不挠”,残荷用枯槁的身躯证明,凋零从不是生命的终点,而是另一种形式的绽放,是为重生积蓄的全部力量。
这池残荷,是自然的景致,更是人生的隐喻。它让我们看见,真正的强大不是永不凋零,而是在凋零中坚守初心;真正的智慧,不是执着于外在的繁华,而是懂得向内扎根;真正的重生,不是一帆风顺的坦途,而是在逆境中百折不挠的勇气。愿我们都能如这残荷一般,在人生的秋冬时节,守住灵魂的根脉,以“千磨万击还坚劲”的韧性面对岁月的洗礼,在沉淀中积蓄力量,在坚守中静待花开。当生命遭遇风雨,不妨想想这池残荷,于枯槁中见风骨,于沉寂中藏希望,终能如那些站成竖琴的残梗,在时光的拨弄下,奏响属于自己的生命偈颂。
附李武兵诗歌《残荷,守魂于根》原玉:
以垂首丈量池水的深度
任风盗走最后一叶碧色
我看见一株残荷自成风景
在倒影里锻成铁色的钥匙
解锁淤泥深处
被蝉鸣封缄的盛夏
风华不再
守魂于根
不再喜欢热闹,蜷成茶色
有风来缝补撕裂的伞叶
听夜雨低吟秋声赋
生命活成一句偈语
在霜降的砚台里
写下比枯笔更瘦的狂草
所谓凋亡,是在季节的转换里
适者生存的智慧
当野鸭衔走最后一声蛙鸣
还以嶙峋的掌骨托住荷盘
寒露在肋间蓄成浅池
恭请远道而来的野禽饮水
而冬雪埋名之前
所有垂落的脊椎终将站成竖琴
等冰裂的弦拨响
一池偈颂
(摄影:王名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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